離了婚,仍念念不忘
和許鴻辦完離婚手續(xù)出來,手里拿著綠本本,心里頓時有說不出的的酸楚。
按照協(xié)議,我搬了出來,在公司附近租了一間房子。盡管我已作好準備,但還是整夜整夜地失眠。面對窗外的月光,腦海里總是晃動著許鴻的影子,揮也揮不走。如今,冷靜下來后,突然感悟到我們分手的動機有點過于沖動。
我常常被噩夢驚醒,夢境往往如出一轍:我和許鴻在鮮花叢中追逐,然后,我們突然發(fā)生了爭執(zhí),聲音由小到大,之后,許鴻揚長而去,怎么叫也不回頭。我奮力去追,面前不是驚濤駭浪,就是懸崖峭壁……
離婚后,每次相遇,許鴻總是小心翼翼地問道:“過得還好嗎?有什么困難需要我?guī)兔幔俊?SPAN lang=EN-US>
有一個深夜,兒子不在家。窗外風雨交加,雷電轟隆,窗頁被刮得啪啪地響。睡夢中,我被這突然而來的惡劣天氣驚醒了,而且,裹著被子的我越來越感到惶恐,不知所措。眼淚快要掉下來的我首先想到了許鴻,當在電話里聽到他渾厚的聲音時,已經(jīng)全身顫抖的我忍不住哭了:“是我,我好怕,你……你快來……”
他來了,眼神里滿是焦慮、不安、緊張,看到了像一只小貓一樣地蜷縮在床頭一角的我,心疼地坐在了我的身邊,輕輕地說:“有我在你身邊,安心睡覺吧。”我再也克制不住地伏在他的肩膀上痛哭了起來。那天晚上,我睡得格外香甜。晨光透過窗欞時,我醒了,才發(fā)現(xiàn)他靜靜地伏在床沿睡著了。我久久地注視著他那滿是困倦的臉。
第二天早晨,許鴻離開的時候,我鼓起勇氣喊住了他:“一起去吃早點吧!”他揉揉眼睛,徘徊了一下,說:“算了,離婚了不比以前,免得他人閑言碎語。”我黯然,任由他拉開門,一點點地消失在我的視線里。
我和許鴻保持著朋友關(guān)系。有時候,我給他說起有朋友熱心地給我張羅對象,今天相親這個,明天相親那個,他總是靜靜地聽著,用一種異常的目光看著我。
未料一年時光還不到,那天,許鴻囁囁嚅嚅地說:“曉虹,我……我……要結(jié)婚了。”
原來,許鴻身邊一個離異的少婦對他展開了強烈的愛情攻勢,無微不至照顧他的生活。尤其是中秋節(jié)前夕,許鴻突然犯了一場大疾,住進了醫(yī)院。那些天,她請了假,一直守著他,為他遞水送藥……
他要再婚的消息不啻是一顆重磅炸彈,我大驚失色,心直往下墜。幾十秒后,我盡力露出一絲笑容,說:“祝賀你!真巧啊,我也要結(jié)婚了,對方是一個公務員。”
回家后,我立刻打電話相約出來了那個追求了我大半年的喪偶公務員,痛下決心告訴他我愿意接受他的愛,他聞言,欣喜萬分。此后,我和公務員一起見了許鴻二人,雖然她和許鴻有點拘束,可氣氛還是十分和睦,而且,我們相互達成了一個協(xié)議——
愛,原來已刻進骨子里
上午9時,我和我的公務員準丈夫準時來到了婚姻登記處的門口。可是,一個小時過去了,兩個小時過去了……頻繁地打許鴻的手機,一直是關(guān)機。
如果他不來,我們還要不要登記?我在心里一直問自己。
“我要去他那里看看,看他是病了,還是遭遇到了什么事……”話未說完,我焦急地上了一輛的士,拋下我的公務員準丈夫,疾馳而去。
在許鴻家里,看到他滿嘴酒氣、臉色蒼白、疲憊不堪地躺在床上;而他的那個她心事重重,眼角有淚痕,顯然哭過。我憐愛地坐在了床頭邊,心疼地用手撫弄著許鴻零亂的發(fā)絲。突然,許鴻用力抓住我的手,喃喃自語:“你別和他結(jié)婚,好么?從前我不懂得珍惜,離婚后好幾次我想說出復婚二字,可我太懦弱……曉虹,知道嗎,昨晚我喝了兩瓶酒,就是不想明天去婚姻登記處。以后我們不要再賭氣了……”
我的心一顫,開始莫名地流淚。我覺得,婚姻這東西,的確需要緣份的,我和許鴻應該有這個緣份,只是當時太沖動,兩個人年輕氣盛,賭氣后,誰也不愿意退一步。
他停頓了一下,突然拉住我的手:“曉虹,對不起,再給我一次機會,讓我們重新開始!我知道自己錯了,求你原諒我一次,好不好?”我心里眼里閃著淚花,為什么直到今天他才說出這些話?
……
后來,許鴻感慨我們最終沒有失之交臂。我嫣然一笑,忽然想起一位作者說過的一句話:“愛,是不能忘記的。”“對,愛,是不能忘記的,而我們的愛已刻進骨子里。”許鴻把我抱得緊緊的,貼著耳朵溫柔地說。